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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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来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太久没交男友了,难道果真三十如狼,四十如虎?沈来一边用力地推开周既的脑袋,一边想她或许真应该考虑考虑建立一段正式的关系了,也不用被周既趁虚而入。
周既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,说话完全不过脑子了。其实昨天他压根儿就没想跟沈来发生什么,后来的事还可以说是临时的见色起意罢了。而现在这样说话,难免就不合适了,他一看沈来的样子,就知道她要准备攻击了。
沈来推门没推开,她转过头示意周既开中控,不想开口说话是因为压根儿就不想跟周既说话。
那时候沈来还觉得她妈太夸张了,现在却感谢她妈的明智。不然以江城现在的房价,沈来刚回国创业,不说全款了就是首付都付不出。周既虽然有钱,但她跟周既离婚的时候,是净身出户,一分钱没分到。
沈来反手就想给周既一巴掌,可惜却使不上力气。
“上去。”沈来有些羞怒地道。
沈来被捉了个现行却也没脸红,但尴尬却是少不了的。她早就知道男人不会长情的,何况他们分开时脸皮撕得鲜血淋漓,她侧头看了看外面急速倒退的行道树,“刚才当成我自己手机了。”
沈来住的是开发区那边的新小区,当初结婚时她妈给她准备的,说的是女孩子结婚后吵架如果不想回娘家,也得有个过夜的地方。
沈来把头埋在枕头里,冷声道:“你给我滚。”
这话一出两人之间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,沈来连麦片都不吃了,放下勺子用纸慢慢地擦了擦嘴巴,这是养精蓄锐准备开战的仪式。
周既已经堵住了沈来的嘴,肉食的男人向来都知道,想吃肉就不能给女人开口的机会。
沈来的确是想好好回击一番周既的,不过刚准备开口,却听见手机响了。手袋昨天沈来进门时顺手扔在了沙发上,手机也在里面,因此只好暂且放过周既,走过去拿出手机。
在周既下车绕过车头给她开门的时候,沈来扣bra扣子的手都还依旧气得在发抖。
这绝对是威胁,周既的不要脸当初在他追她的时候,沈来就见识过。
体温烘着衣服,连带着把香水味也蒸发了出来。
沈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湿衣服,所以她矫情归矫情,上火归上火,也没朝周既怼回去。
周既拿过手机对着沈来拍了一张,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,“上去给你删。”
周既低头在沈来的耳垂上咬了咬,依旧按着她不许她转身,在她耳边吹气道:“又不是我老婆,我为什么要轻点儿?”
沈来说了个地址,不过江城这么大,周既又不是开出租车的,他一边发动车一边把手机递给沈来,“帮用我手机导一下航。”
沈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艳阳高照,她用手背挡了挡刺眼的光线,回身看去,寝室里已经没了周既的人影。
沈来站在自己门前,并不肯伸手去包里掏钥匙,女性对下半身的控制一向优于男性,“周既……”
只是天才刚刚放亮的时候,“周既!”沈来伸手去抓周既,却被他一只手就把她一双手给按在了头顶。他早晨的力气似乎比昨晚的还大,颇有不占便宜是王八蛋的意思。
锁自然还是没解,沈来将手机拿得高了一点儿对着周既,“解下锁吧。”
“几楼?”周既脱了自己的衬衣披在沈来肩上,半推半搂着沈来快步走。
“下午下了班,我陪你去超市里补点儿货吧。”周既道。
“停这儿就可以了。”车到小区门口对面时沈来道,“不是小区的车,不让进。”
保安按开了门,沈来从周既摇下来的车窗里对保安说了声,“谢谢,小李。”
昨晚的饭局沈来本就吃得少,后来更是干了一晚上的体力活,早就饿了,这会儿也没再矫情地挑周既的毛病,坐他对面,埋头吃了起来。
沈来抬起眼皮扫了周既一眼,又继续低头吃麦片。她吃牛奶麦片怎么了?营养方便,极其适合单身人士。
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进了门。
“沈小姐。”保安很有礼貌地道。虽然小区芸芸众生,但大美女总是让人印象格外深刻。
周既眯了眯眼睛,没开中控。沈来对他的态度太过生疏,就好像他说什么做什么,她都不在乎。
锁自然没解开,沈来用余光扫了眼正专心看路的周既,在他手机上输了他以前的手机密码,也就是她的生日。
不过才走了没两步,手腕就被周既拉住了。周既才不相信她说的不让进车的鬼话,这么大的雨,保安如果不想被业主投诉,就该有点儿服务精神。
一路上周既没再说话,沈来也不会没话找话说,就当是雨天打了个出租车,还不用给钱。
来电显示是顾晟东,就是上次她在咖啡馆相亲的那个男人。
但凡沈来翘翘尾巴,周既就知道她要干什么。
沈来换了香水,不过味道周既依旧喜欢。他一直喜欢女人用香水,有种额外的性感。
沈来咬着嘴唇不肯开口,却屡屡被周既撞得哼出破碎的声音,他技术了得,时间持久,就是沈来有心抵抗,最后也被他磨得晕头转向,稀里糊涂地交代了。
对男人,你怼他就是有兴趣,沈来可没再打算理周既,如果不是今日情况特殊,她对周既秉持的一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。
“你就不能轻点儿吗,周既?”沈来的这句话已经带着撒娇的意味了。
“上去还是在这里?”周既抵着沈来的唇问,“说不的话,那我就当是这里了。”
周既停了车,没熄火。沈来当他马上就走,说了声“谢谢”,推开车门把包顶在头上当雨伞往小区走。其实是可以小跑的,不过因为周既在后面,沈来的脸就拉不下来跑步,淋雨就淋雨吧。
沈来气结,但周既是一语中的,她就是懒了那么一下,实在没力气了。她转过身不再理会周既,大半夜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,再矫情她也没那个力气和精力了,索性拉了被子睡大觉。
周既的手机和沈来的是一个型号,连颜色都是同色。沈来拿到手里,很自然会有种自己手机的错觉,所以解锁的时候很习惯地去刷自己的脸。
“住哪儿?”周既侧头看向副驾的沈来。
雨下得越来越大,雨刮器都有些刮不过来了,看着外面匆匆躲雨的行人,坐在车里总难免会心情好些,这或许就是沈来心情好愿意回答周既问题的原因。
周既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沈来,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,沈来对他的脾气一向不好,在一起的时候炮仗似的一点就燃,离婚的时候就差没动手了,没想到离婚后她脾气倒是养好了。
话音才落,床的另一侧就塌陷了下去,沈来抬头去看周既,周既笑道:“沈来,过河拆桥的事儿你最拿手,刚才我给你吹头发的时候,你怎么不叫我滚?”
周既替沈来开了车门,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,几步路外就是单元电梯间。
周既松开自己的安全带,朝沈来俯身过去。
这种态度没来由地刺了周既的眼。
“沈来,喜欢动手可不是好习惯。”周既低头在沈来的肩头又咬了一口,“想让我轻点,你知道该怎么求我。”
三十岁的女人,已经到了需要证明自己魅力的年纪,而不再有二十岁那样胶原蛋白满满的自信。周既的眼神无疑取悦了沈来,尤其是他们分手分得那么难堪,而周既对她居然还有性趣,这无疑更是魅力的铁证。
周既侧过头,“你觉得我还能用以前的密码?”看来刚才他眼尾余光可没闲着。
车开进小区的时候,的确进不了门。保安从门卫室出来弯腰看了看,沈来也往前探了探身。
“你体力现在怎么这么差?”周既替沈来擦干水,又把头发给她吹了吹,才抱了她上床。
楼层很高,电梯里又有摄像头,周既很克制,因为克制而有些发抖。
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啊,当初闹得恨不能杀了对方的人,现在居然可以心平气和聊天了。
沈来去浴室冲了个澡,出来的时候却见周既正坐在她餐桌前,用牛奶泡麦片。见她出来,周既回身去厨房又拿了个碗,给沈来也倒上了牛奶和麦片。
情浓时的回忆涌上心头,沈来知道周既是为了羞辱自己,如果说昨晚只是情欲作祟,那早晨这一出就是周既故意的。
“你冰箱里怎么连个水果都没有?只有牛奶麦片,你早晨就只吃这个吗?”周既问。
沈来的反应连她自己恐怕都没料到。她并没推开周既,但也没回应。
沈来解开安全带,朝周既又说了声“谢谢”,就要开门下车。
“四十二楼。”
不过沈来也没打算跟周既发生什么关系,只是想等周既的兴致再蓬勃一点儿,才好泼他冷水,也算报一箭之仇。
周既拉着沈来的手重新往车边走,把她塞了进去,不过几步路,他的头发丝就已经开始滴水了,“沈来,矫情也有个度吧,这么大的雨,你淋着进去是想跟人演限制级吗?”
周既说话不留情面的时候一向很毒,沈来呢,也知道自己的确矫情,但被周既这么说还是上火,若放在以前跟周既肯定又是一场大吵了。
“哦。”周既应了声,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,就未必能跟着她的想法走。
“去年。”沈来道。
车库从来就不是车震的安全地点。
沈来没来由地松了口气,实在不耐烦见周既,昨晚的一切就是个错误,只当是游戏人间了一把。
车进了地下车库,因为沈来的车位空着,所以周既把车驶入了车位。